第(1/3)页 萧铮之低头看了眼犹滴血的剑端,面色一瞬间白了下。 这剑,叫诛心剑。 他拿着这诛心剑,正做诛心事! 萧钧之向来清淡的口气有了悲怆,“父君,登天了,是吗。” 窒息的痛苦袭来,让萧铮之说不出来。 路过云梦泽,他不顾众人阻拦,策马狂奔到元亨所说的先帝埋身处。 远远看见那残破的木牌位,他泪流满面,腿软的走不过去。 他在那荒丘前跪了一个时辰,雪水渐渐沁透戎装,他浑身泥泞,庄重的三跪九叩,行臣礼。 起身按剑,他四顾茫然,男儿生在这世间,庸碌为何,前进又为何? 隔着屏风的山山水水,萧铮之冷静开口道,“东宫谋反,密谋帝位,先帝派臣驰援平乱。” 萧钧之没有说话,萧铮之已想象的来他唇角会弯起,那是看破不说破,洞察世事的睿智笑意。 他忍受不了这压迫的沉默! 一伸手,他挥剑劈开那屏风! 太子端坐在书桌前,听见动静,连头也未抬,眼睛在字行间留恋,又翻了一页。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萧铮之盯着面前这人,像是第一次仔细打量这兄长。他幼年记事时候,长兄已入住东宫,小小的太子勤勉好学,谦逊有礼,深得父君疼爱,他仰慕他,敬慕他。 可他没想到,他会对他刀剑相向。 “先帝谥号,三弟欲上何字?” 他还称他三弟! 因为这一声三弟,萧铮之心头浮现一丝酸痛,可只是一瞬间,他又硬气心肠。 听长兄问,萧铮之镇定道,“庄。” 萧钧之翻书页的手顿了下,苦笑道,“父君驾崩于云梦泽。” 是的,他说对了。 太子向来聪慧。 庄,听来是美谥,其实不然。睿通克服、兵甲亟作、死于原野、屡征杀伐、武而不遂均曰庄。睿通克服者,通达而使之臣服也。除此之外,其余都是指责征战不休,劳民伤财之意,甚至身死战场,一命归天。 萧钧之又问,“孤的谥号呢。” 萧铮之强忍住翻涌的痛苦,“章穆。” 萧钧之点点头,这才看了萧铮之一眼,“开国太子自来少善终。”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即便先帝寿正终寝,这江山迟早还是会有一场动乱,他平衡不了二弟和三弟势同水火的关系,也平复不了北伐派和守正派的关系。他能预见所有的矛盾和爆发点,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像毒瘤一样拖垮摧毁南朝的江山,然后又一次重新洗牌。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