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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1 / 2)





  深秋的温度也就比初冬高几度, 喻窈走在路上快被西北风冻傻了。

  下次她一定不要用这么幼稚的方式跟喻恩正抗衡。

  但不幼稚, 刺激不到喻恩正, 她又会很生气。

  像她这样的女孩子,看上去身世坎坷, 却没有经历过实际的挫折,犹如一匹烈马,自信得让人忍不住想拽一下缰绳, 谁使绊子都会说是担心她跑得太快栽跟头。

  有的人呢,关心的是她。有的人呢, 关心的是她背的货。

  还有的人呢,关心的是她会不会伤到别人。

  但她自己要识破那些障眼法, 判断没有别人阻挠她会不会摔跤。

  今天跟喻恩正打这个赌, 确实是她冲动了。

  想到喻恩正盼着她吃苦头的模样, 她心里一阵烦躁。

  喻恩正到底还是想赢她,他没有管她的幼稚行径是否危险。

  这种时候他又不盼着她安然无恙了, 满心想的都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变成现实。

  这样一来,她怎么可以输。

  崴到的脚康复得差不多了, 可以稍微借力,即便是这样, 她这样蹦到教室,还是觉得小腿硬邦邦的, 像长了十斤肌肉。

  教室里暖和得感人, 她把外套脱下来盖到膝盖上, 搓了搓手, 手撑在桌上,揪了揪冰凉的耳朵。

  考场是按上次月考的成绩安排的,孙驭霄的座位被排在了门口。

  他今天也穿着自己的衣服,上身是一件版型宽松的圆领衫,袖子才过手肘几公分,腕上的手表相当显眼。裤子也是七分裤,和上衣一样是灰色的,中缝镶着一条白边,脚脖子露在外面,穿着一双运动鞋。

  监考老师来之前他把前门关了,铃声打响后,监考老师夹着卷子敲了敲门,又跑到窗边敲了敲窗,示意孙驭霄开门,孙驭霄抬手把门打开。

  监考老师是个年轻男人,穿着翻领衬衫,长袖,套了件不系扣的毛线马甲,打扮得颇有老干部的风范。

  他进来以后问孙驭霄:“关门干嘛?”

  孙驭霄言简意赅地答:“冷。”

  监考老师打量了他一下,见他穿成这样,心说不冷才怪:“穿校服多好,还挡风。”

  孙驭霄表示:“我不冷。”

  监考老师一懵:“你刚才不是说你冷吗?”

  孙驭霄哪是说自己:“有人冷。”

  监考老师闻言站在讲台上朝下一望,看见了衣服穿少的喻窈,于是扯开嗓子喊了一句:“下午都多穿点啊,换季最容易感冒了。”说完才开始问他们的参考资料都放到考场外的桌子上没有,数卷子让第一排的往后传。

  期中考要比前面两次大考的题目要难,对于基础薄弱的人来说是灾难,可对喻窈这种基本盘稳固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优势。

  文言文翻译出的生僻,但巧就巧在昨天她恰好看到过,这种考的都会的感觉是真的很快乐,尤其这门是她心里最没底的语文。

  写到作文的时候还剩五十分钟,她停下笔看了眼坐在斜前方的孙驭霄。

  他考试的时候没有多余的动作,不像有些人习惯摸头或者咬笔头,坐姿很正,就跟卖矫正仪器的广告里的模特似的,手腕搁在桌上,奋笔疾书。

  月考的时候她就是因为看着他发呆,没看清题目,把作文写偏题了,才导致语文只考了一百出头,这回可不能重蹈覆辙了。

  她深吸一口气,写下作文题目。

  出门前和喻恩正吵的那架有点影响心情,她害怕以急功近利的心态考试会失误,作文写得中规中矩。

  不出彩,但也不会出错。

  伴随着考试结束的铃声,她在方格纸上画上句号,长长舒了口气。

  她没带什么文具,本来早就可以回家了,可她腿脚不方便,于是坐在座位上等其他同学先走。

  人都快走光了,她却看见孙驭霄还没走,坐在桌子上望着她。

  她回头看了看,身后没人了,应该确实在看她。

  等教室里只剩他俩了,她像只麻雀一样扶着桌子蹦过去,疑惑地问:“你在等我吗?”

  明人不说暗话,孙驭霄直奔主题:“两个项目我都得了第一。”

  喻窈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孙驭霄扬了扬眉:“想反悔?”

  他不提她恐怕真的会忘,但他一提她就想起来了,想揣着明白装糊涂,可不自然的神色已经出卖了她。

  她面对别人时都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但可能由于他看起来太磊落,她一准备撒谎,就会无端生出愧疚感,只好堂而皇之地说:“有需要的时候再叫也不迟吧。我不会赖皮的,你这样像催债。”

  孙驭霄将计就计,微微一笑:“不是债吗?”

  喻窈垂首酝酿了一下,鼓起勇气,像有人逼她吃姜一样,不情不愿地叫了声“霄霄”,仓皇蹦走了。

  孙驭霄看着她窈窕的背影笑得开怀。

  —

  “来了来了!”胖子摇肩甩着两条胳膊报信。

  瘦子蹲在台阶上,碾灭烟头,眼神犀利地问:“看清了,是她?”

  “肯定没错,那女的扎的发型和上回一样,而且瘸了。”胖子说着暴躁道,“妈的,蹲了她十几天了,可算出现了,老子打游戏都没这么有毅力。不过啊,哥,她身边还跟了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