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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1 / 2)





  交易听上去非常靠谱。

  但吉米的心中隐隐冒出了一股不安,可是自由的大门近在咫尺,他的目光逐渐变得贪婪。手指触摸上冰冷的门板,他没有考虑太久,立刻便回答了阮白:我答应你,我这就告诉你。

  我被女巫诅咒了,但是我也找到了破解之法。只要献祭13人的鲜血,诅咒就会失效

  那你现在还差几个?

  两个。我答应你的要求,你会平安离开这里,所以还需要两人。

  阮白眯了眯眼睛,清隽的面容上笑意盈盈,那我就开门咯。

  门内的目光逐渐贪婪,他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门外的人进入。

  偏偏,阮白并未如他所愿。

  手掌和门把手之间又隔出一段距离,阮白道:吉米先生你稍微等一下,我先去上个厕所再来。等我五分钟,很快。

  吉米:?

  你他么的有完没完,不就是开个门吗?磨磨唧唧的烦死了!

  吉米真想破口大骂,然而一想到自己如今还得靠阮白,只能生生憋下了这口气。庆幸的是,阮白今天并没有耍他的意思,说了五分钟就真的只是五分钟。

  五分钟后,阮白的手再次握上门把手。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将门把手往右边一拧。

  伴随着一声吧嗒,又有人从外轻轻推了一把,储藏室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细细的缝儿。很快,这道门缝越来越大,直到整扇门都被打开,借着窗外的月光,阮白终于将里头的一切都看清了。

  和从克拉克记忆里见到过的储藏室没什么区别,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在滋生阴暗,仅仅只是开了一道门,便仿佛有无数的冷气从四面八方钻出来将整个阮白都死死包裹住。

  也正是这个时候,一道人影缓缓从角落里爬了出来。

  用爬这个字来形容也有些不太恰当。

  这人像一只软骨动物,头骨破裂,双臂耷拉在地上,整个身躯也显得无力。他只用艰难地用下巴勾着地板,一点一点地往前,仅仅只是几米的距离,他爬得也格外缓慢。

  脑袋后的身躯随着细微的弧度不停的从左甩到右,又从右甩到左边。

  对方越靠越近,缓缓抬起了头。

  月光从他身后打过来,将他的大半张脸照了个一清二楚,这是一张与尤迪尔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蓝色的眼眸和耀眼的金发,五官深邃。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对方眼里装得不是温和的笑,而是疯狂和兴奋。

  见到了猎物的疯狂和兴奋。

  阮白就站在门口,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他的目光似不经意在男人身上转了一圈,看他艰难地冲自己露出笑容。阮白表情不动声色,只是略显疑惑和震惊的问他:吉米先生?

  是我。吉米望着他,舔了舔泛白又干涩的唇,你要找什么东西就进来吧。只要等会儿别忘记帮我找两个人来就行了。

  好。

  阮白将小黑猫抱到肩膀上,随意拢了拢身上的外套,便非常淡定地迈步走了进去。哪怕阮白没有主动关上储藏室的大门,吉米也没有主动离开,尽管他用非常热烈的目光望着门外足足有五分钟。

  他确实走不出去。

  阮白在心里想道。

  他也没有浪费时间,打开手电筒便在储藏室里转悠起来。储藏室很是凌乱,右侧的角落里是一个巨大的书架,当初朱利安就是靠在这个书架前用一句我在看书吸引了克拉克,随后,她从这里拖着斧头走出来,削断了克拉克的双腿。

  阮白走到角落翻找了一会儿,除了一些掉落在地上的书籍,其余便什么也没有。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弯腰翻书的时候,身后的吉米正在无声无息靠近。被废了身体和四肢的男人只用下巴也能爬行得飞快,与刚才的缓慢和墨迹全然不是一回事。他很快就摸索到了阮白的身后,露出了尖锐的牙齿

  只要咬破阮白的皮肤,让血液四溅,他就能离开这里了。

  他骗了阮白。

  十三人的血,只差阮白一人了。

  也是这个时候,阮白站直了身体,面对着漆黑的墙面叹了一口气,哎。

  那拖长的声音和语气中透露出来的无奈以及意味深长让吉米倏地身体僵硬,连忙将嘴巴闭上。他扭头想无声撤离,面前的人却突然后退一步,一脚踩在了他的半张脸上。

  吉米:

  阮白:

  阮白扭头看来,震惊得连忙往后跳了几步,瘦削的脊背抵在墙壁上,他满脸错愕,吉米先生,你没事吧?你怎么在我身后啊?

  吉米的脸上还印着阮白的鞋印,看上去非常狼狈且搞笑。他满脸漠然,蔚蓝色的眼眸中却逐渐聚集起了腥风血雨,心中那股立刻杀人放血的冲动仿佛要冲突桎梏。吉米觉得自己大概是忍不住了

  不久前被戏耍一番,现在又被阮白踩了一脚。

  曾经位高权重的缪尔斯公爵还未在其他人的身上生过这么大的气。

  他咬着牙,一字一字道:我只是想帮你找你要的东西而、已。

  阮白闻言便露出抱歉的表情,是这样吗?非常抱歉啊吉米先生,我明白你的好意,不过我看你身体不好,行动也不方便,要不还是去一边休息吧?

  休息?

  吉米冷笑一声。

  月光下,吉米的影子落在阮白对面的墙壁上,只见那道影子突然开始逐渐变大,虚软的四肢也逐渐有了肌肉的弧度,吉米的眼睛从蔚蓝色逐渐变红,血瞳死死盯着阮白,在对方的注视下忽然一跃而上,猛地朝着阮白身上扑去!

  阮白想到了年幼时在一条乡野小道上遇到的发疯的野狗。

  那野狗像是得了狂犬病,红着眼睛呲着牙,口水滴滴答答淌了一地,一见到阮白就恨不得立刻扑到他身上狠狠咬下一口肉来。

  当年的场景与眼下的画面真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硕大的人影在腾起之时瞬间笼罩了阮白,将阴影融成黑暗,吉米露出得意的笑容和一嘴尖牙,朝着阮白嘶吼着。下一秒,一条腿抬起

  嘭,哐。

  像踹掉那只疯狗,阮白毫不费力就扑过来的吉米一脚踹飞老远。

  紧接着,他随手抄起地上的椅子往吉米身上一砸。

  噗嗤一声,吉米差点喷出一口血来。

  阮白慢条斯理地甩了甩手,走到他身边,在对方挣扎着要从椅子底下脱身时,从自己的外套里掏出了一根硕大的麻绳。

  正是那天用来绑董海的麻绳。

  阮白一脚踩在吉米的脸,唰唰两下就把人绑了个严实。

  混蛋快放了我,你这是对缪尔斯的不尊重,我要杀了你!

  两边脸上都被印上鞋印的吉米眼睛通红地盯着阮白,被绑住的身体扭曲地像一条艰难的蛆,哼哧哼哧的□□极了,脸上青筋冒起,分明是生气到了极点。

  偏偏阮白淡定得要命。

  别这么大脾气,亲爱的罗布公爵。

  吉米: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