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要知道在下棋这件事情上,半年内他可没少受到御轩的欺负。 多半也是由于心里头不服气,他和子贤俩人,在每次的对弈中都用这么一招。 虽说还是没有赢过一盘,但也逼着御轩用出不少的新招。 现如今,俩人对太初天元式的棋谱早就研究得是炉火纯青,登封造极了。 以至此刻的子忠下得很是随意,反倒令汪泽陷入僵局,每每在经过他的棋桌时,总会停下脚步沉思片刻。 殿内安静如鹌鹑,然殿外却是异常的热闹。 九张黄木棋盘竖立,朱呆呆正游走于之间,充当起此次的解说员。 开始他还是四处走动为大家讲解一些精彩的招法,后来就直接停留子忠的那张棋盘前,不再解说了。 原本呆滞的眼神似是有了神采,经常性的去凝眉沉思,以至围观的人越聚越多。 对于太初天元式,众人自然都清楚了解。 虽并不与天地大同式并列,但在复杂难解程度上,却不比后者差上多少。 最重要的是子忠所走的棋路,每步皆可谓是奇思妙想! 众人看得是如痴如醉,甚至有人竟高嚷起来,说这子忠高僧才是关中棋王,为何昨日不让他出站! 想想昨天那朱呆呆可就是因为汪泽的天地大同式,而被全程吊着打,终至失败。 今日却是恰恰相反,汪泽居然被人压着打了。 偏殿内,在场的围观人几乎全跑永忠这桌了。 御轩虽坐得靠近,却还是被硬生生的挤到圈外。 他也不怒,拍拍身上的灰尘,继续跑到殿外看棋去了。 就在棋杀正浓时,子忠以一角变化撵杀,汪泽便亏了几目。 要知道在平时亏了也就亏了,哪里丢就去哪里找,但汪泽毕竟作为国手,总好要脸面。 于是继续在那一角走出天地大同式,与之大战起来。 早先他已经赢过六桌,还剩下两桌,也是占据着大优,却选择跟对手和棋,准备拿出全部的精力与子忠一战。 孰知在天地大同式上,汪泽自忖研究得通彻,当今恐难逢敌手了。 哪想到今日会在这里栽于一名老僧的手上,对方所用的变化皆是妙招,就连自己的老师王政逸都未曾提及过…… 汪泽见猎心喜,迎面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子忠的对面,再不曾当他是下手。 见胜利机会渺茫,汪泽变转换战术,就一心的求新求变化。 谁料正中子忠下怀,白子一路行去,终大败汪泽! 一时间,满场哗然。 国手汪泽输了? 居然还是大败! …… 方丈慧空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是很意外。 平日里他也偶尔下过几盘棋,自然知道子忠是整个寺院内棋术属最好的一位,却不曾想到会好到这种地步! 当崔俊、刘庆山上前来到道贺的时候,子忠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这样赢了? 在没有御轩的指导下,赢过大国手了? 蒙住半天,他才接受了事实。 而对面的汪泽见棋负已定,却是长叹一声,倏地推了棋盘:“我输了,不想这江州地界,竟有大师这样不出世的高手!” “可拥有如此高深的棋艺,为何方才还要我让子?大师是低调,还是打趣在下?” 子忠急忙道:“汪先生这说的是哪里话,老僧的棋艺怎能和你相比,方才也就侥幸赢在一角变化,而全局却早已输于先生了!” 刘庆山道:“大师谦虚了,您是真人不露相,想必在这南禅寺,乃至关中,大师的棋艺也能称个第一!” 子忠道:“哈哈,大人缪赞了!老僧这……棋艺,不说是关中了,便是本寺,也有人能赢得我连影子都看不见!” 汪泽不悦道:“大师棋艺如此精湛,还有谁能这般轻易胜过,莫不是欺辱在下!” 崔俊等人苦笑摇摇头,越发觉得眼前的大师实在太谦逊了。 然,子忠却一脸正色的继续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本寺内就有位借宿的少年郎。” “老僧曾与之对弈百回,竟无一次胜过,其棋艺根本不是我辈所能望其项背!” 汪泽质疑道:“那不知大师所说的这位奇儿郎,名为何?” 子忠道:“徽州御轩!现就坐在我旁边,不信的话可叫来一试!” 一时间,殿内再度哗然。 至于刘庆山则站在一旁,托腮陷入苦想,心中猜测方才所说的那人,莫非就是前几日见过的少年郎? 方丈慧空口中的宿慧者,今后要帮忙提点提点的御轩? 未免也令人难以置信了,他才多大,难不成在娘肚子里就学会下棋了? 在众人希翼的目光下,便见御轩从殿外悠悠走来。 不来也不行,只因子贤的大嗓门太能吼。 “师兄,这小子,我给你喊来了!”此时的子贤一脸得意之色,就差邀功请赏了。 子忠自然是了解自家师弟的脾性,也没说些什么,而是满带春光的望向御轩,那目光似是要他生吞。 在场的众人闻声皆望来,发现真是一名少年郎。 神情幅度变化最大的当属刘庆山,心中暗惊:“没想到此御轩真是彼御轩!” 崔俊见他神色不对,便询问道:“刘兄,你这是怎么了?” 刘庆山道:“无妨,只是想到一些事情!” 崔俊不好再问,就走到御轩的面前:“你就是徽州御轩?” 御轩不卑不亢道:“回禀大人,正是小子我!” 面对诸多达官贵人,丝毫未表现出怯场之色,想当年自己也是拿过全国业余围棋的冠军。 那场面比现在壮观多了,几十架摄像机对着,就怼脸上了。 “听子忠大师说,你也是个围棋高手,不知可敢与本朝汪国手一较高下!”见眼前少年郎从容不迫,崔俊也不拖泥带水,直接点到主题。 御轩闻声一笑,道:“有何不敢!” 话音刚落,殿内就开始叽叽喳喳。 有人说他骄横,傲慢无礼,也有人说他心性不凡,非池中物,更有人难得说,直接发出哼哼哼的不屑声。 消息一传,外面的棋友自然也得知了,瞬间就沸腾起来。 他们多是不远千里而来的,为的就是瞻仰国手的风采。 正愁看得不过瘾,又有一场赛事宣布开始,他们怎么能不激动。 这时,人群中就有人站出来提议道:“能不能将昨天用的大棋盘换上,好让我们见识见识,连大师都自愧不如的高手,棋艺水平到底达到什么程度?” 此话一出,立马得到支持。 片刻。 原有的九张小棋盘被撤走,重新摆来昨日那张大的。 比赛还未开始,在场的两千多棋友就已自觉成团,多是昨日原有的搭配。 此时殿内正在重归刚才对弈的棋局,汪泽,御轩两人坐定,等待开始。 期间,子忠子贤两人紧挨在身边,小声说道:“刚才对弈你不在,我赢得实在侥幸,若不是汪泽与我纠缠一角失手,恐怕就是我输了!” “方才全局你没有看,不知道情况,可有把握胜他?” 御轩道:“土鸡瓦狗,二位大师看好就行了!” 子忠还没反应过来,子贤就率先瞪圆了眼:“臭小子!我告诉你,若是输了,劳资非得扒你一层皮!” 御轩调侃道:“大师,别忘记你可是出家人,怎能出言不讳呢?” 半年来的相处,两人早就打闹惯了。 子贤道:“你别嘴贫,这次对弈可是关乎我们南禅寺的脸面,输了,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出家人!” 说着就不怀好意的盯着御轩的一头长发。 他怎能不领会,赶紧求饶:“别别别,小子知道错了,还不行吗?待会一定好好加油,拿下蓝宝ONE!” 子贤那能听得懂啥ONE的ONE的,反正加油两字是听清楚了。 这时,棋局已归好。 汪泽睁开双眸,似是做好了万全准备:“见你年小,为免旁人说我欺你,让你一子如何?” 看来这汪泽很是谨慎。 御轩闻声后,却是摇摇头。 汪泽继续道:“难不成要让二子?” 御轩继续摇头:“先生方才的对局,我看了一些。” “说个冒昧的话,若真要让子,也该是我让二子,但想必先生也不会答应,不如就平子猜先吧!” 此言一出,汪泽唰得就红了。 刚才的话虽说得婉转,但明眼人还是能听出,对方就是在说自己的棋艺太差…… 早有门口传话的将御轩所说的话传了出去,再度引起不小的骚动。 两千棋友们立马形成几个阵营,一边是力挺国手汪泽,且放言待会结束要好好教训这个御轩。 另一边是力挺御轩,说他太狂太傲,实在让人太爱,显然是被圈粉了。 殿内,见御轩这般自信昂然,崔俊赶忙上前对着汪泽道:“此子不凡,先生莫要轻敌了!” 汪泽道:“嗯!待会且看是不是真得名归其实。一个少年郎而已,就算打娘胎里学棋,也不过十几年!” “我八岁学棋,十七岁拜王师门下,二十八岁晋升为国手……至今四十二岁,钻研棋道已有三十余年!” “若此子能胜我,那真可谓是天纵奇才了!” 说到这他顿了顿,对着御轩道:“最近三年,除了老师,没人可以分先赢我,若此次你真能赢,这个就是你的……” 说着就见他从兜中掏出一张银票:“这里是一百两,全当彩头了!” 御轩愣了愣。 这一百两可不是小数目,就拿他家来说,虽是个土财主,但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几十两银子。 原本他以为也就是下个棋,哪能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 然而更夸张的都在后头,这一有人带头,在场的人瞬间都来了兴趣。 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非富即贵之人,银子上自然非常的充裕,反正至少比御轩要有钱。 继汪泽之后,第二个带头的人,令御轩愣是没想到,居然会是方丈慧空! 只见对方从袈裟中掏出一张银票:“御施主的那份,老衲就代出了,若是输了,全当是彩头,赢了就当时御施主的进学之资!” 崔俊见此也跟着上前道:“那我也掏个喜气,御轩你若赢了,我和刘大人便合出两百两,就当助你学业!” 说着掏出两张银票放在桌边。 此举动不禁令刘庆山有些感动,因为在崔俊初来的时候,他早已将自己中途那些经历说了一遍。 显然崔俊知道他如今身无分文,故才这样做,就是为了不让他难堪。 转眼的功夫,桌上就多了不少碎银。 除了前面几位出了大头外,其他官员都是十两,二十两的加注。 本以为到此结束,谁知人群中忽然走出一名山胡老者,对着崔俊通行了一礼。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