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夺回(下)-《勿忘昔日共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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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很早就想大声喊出这句有名的台词。虽然我的想法一团糟,不过防毒面具人没有再命令红眼丧尸攻击我们,证明我或许瞎猫逮着死耗子了。
我开始述说我的想法:“一直以来,我都为病栋的变化以及病栋中发生的种种事情感到混乱不堪。说实话,我本来脑细胞就不多,还要在这病栋中接收那么多信息;我已经乱套了。于是,在经历这一系列事情后,我就化繁为简,得出一个结论:要想逃出这个病栋最可靠的方法,就是消灭身为BOSS的存在,也就是你!”
我说完,防毒面具人不声不响站在原地,然后点点头对我说:“继续。”
场面尴尬。
我继续说下去:“要消灭你,首先得知道你是谁,你的弱点是……”
“我是谢长歌的哥哥,谢天问啊。我不是早就……”
你打断我,我也打断你:“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直觉。”
场面二度尴尬。
“继续。”
“嗯……你说过,你是这病栋中的第一位改造尸。我不相信你说的。我们见过三个改造尸,确切地说是我见过三个,而谢长歌和陈耀飞只见过两个。无论是我们所见过的哪个改造尸,它们都忘却了自己的部分记忆而思路混乱。相比它们,你的思路更加清晰,你的行动也更显计划性,明显不是与它们同类的改造尸。”
“易佳和同学,你有考虑过我是真的改造尸吗?改造尸本就是丧尸中的异类,即便出现我这样的也不足为怪吧。”防毒面具人说道。
“那么我问你,你有注射过那种导致死逆病毒爆发的新药剂吗?”
防毒面具人沉默,它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我的问题。
“这个重要吗?”
“十分重要。”我坚定地回答。
“怎么说?”狡猾的防毒面具人尽向我提问。
“我见过的第一只改造尸是王良。据杜明手记所述,王良被注射了新药剂死而复生。我见过的第二只改造尸未知。但很明显,这只和常人的体格差不多的改造尸对我们并无敌意……”
“切。”防毒面具人好像在生气。
“我见过的第三只改造尸骨瘦如柴,其原为宜相人民医院的神经内科医生,也是张副院长张国福的儿子张健。据杜明手记所述,张健也被注射了新药剂。”
“可是,”防毒面具人耸耸肩膀轻浮地说道,“张健他注射了新药剂并没有死而复生啊。”
“真的是这样吗?”
防毒面具人垂下双手一声不响望着我。
“你说过你能操控病栋吧——这句话已经被很多人证实。作为能够操控病栋的存在,你一定能操控病栋中的其它东西,比如说病栋中的文件……”
防毒面具人依然沉默不语。
“一直以来我都有种违和感。且不说在混乱不堪的情况下会有完好如初的文件和手记,哪怕这些都能在灾祸中保存下来,身为大BOSS的你又为何要把这些东西给我们幸存者看?于是,我设想:病栋中存在的信息并非全部真实,里面有你所私自篡改的信息!”
我学着名侦探的样子指向防毒面具人,但防毒面具人利用它的权利保持沉默。
“改造尸文件中提及改造尸是由人类优秀部分组成的,但我所看见的改造尸王良和张健,它们的身体上虽然有缝合线,可它们的意志完全是属于一个人的。且不说可能拥有大脑的王良,没有大脑的张健回忆起来的依然是医生张健的记忆。那么,如果改造尸并非由人类优秀部分组成,它们是怎么成为那种人鬼不像的模样?简单思考,我认定,造成异变的原因,就是新药剂。张健被注射新药剂后并非没有死而复生。他一定也复生,然后又死去了。因为死逆病毒,王良和张健的身体发生异变,它们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说完,我等待着防毒面具人的答复。
“不错的妄想。可是两人的身上都有缝合线啊。”防毒面具人说。
“你有吗?”
“啊,重点不是我有没有,是有缝合线就意味着……”防毒面具人停顿。
“还记得你对谢长歌做过的事吗?你在谢长歌的身体上划了一道口子,然后又像神经病一样把它的伤口给缝上了!”我指指谢长歌身上的缝合线。
防毒面具人静静地看着我,仿佛用冷漠的目光注视我问道:“就算这一切都是我做的,那又如何?”
“这么说来,你是承认你利用自己的能力变化病栋误导我们了?”
防毒面具人冷冷一笑,说:“混乱不是诞生于虚伪之中,而是诞生于真实之中的。现实越加真实,混乱的种子便越来越多。日后稍加浇灌,种子生根发芽。于是,人类就会因此而疯狂。”这家伙说起话来和夏梨一样令人感到莫名其妙的。
“说白了你就是想让幸存者精神错乱嘛。”
“得知真实是如此的虚伪后,意志再强大的人也会深深绝望。为了不使自己绝望,人类就接受虚伪,在信以为真的现实中生活下去。”
防毒面具人说完沉默片刻,然后像发疯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易佳和同学,你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那么,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回答出我的问题,我就放你一马。我问你,我是谁?”
戴着扎上一把刀子面具的漆黑怪物貌似在狞笑着。
“你是谁?这个问题,王良、张健,还有夏梨医生已经告诉我们了。”
“哈哈哈,那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你能够控制他们……”我退后抱起谢长歌,确认了谢长歌的身体情况没有发生显著的恶化。
见防毒面具人没有阻止我,我对防毒面具人说道:“夏梨医生说过,世间万物万事以一条看不见的线相连着。至今为止我们所见之物、所知之事都是有联系的。这个异空间毫无疑问和宜相人民医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我所知的和宜相人民医院死逆病毒爆发有关的人里,只有一位医生我们不曾遇见过……”
几乎在我说完话的同一时间,防毒面具人自觉地摘下了面具。在那副防毒面具的后面是一张相貌堂堂的脸。这张脸我见过,虽然与双人照上他的面容有些差异,他还是他——它,已经不是他了。
“你是杜明医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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