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外文《小白鞋》-《陷落的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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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铁了心不要他,那就别在管他死活,17岁的生日礼物是一张银行卡。

    那张东西有什么用,在这里就只是一张破卡。

    “咯吱…咚..咚..咚”斜对方的黑屋子里传出响动,旁边的屋子亮起灯。

    出来一个妇人,满脸皱纹,手脚却利索,她看到外头站着黑影,一下子惊觉起来。

    “谁”

    屋里头的男人似乎也听到响动,拎着灯出来,看清楚了才捶捶女的“时南”

    女的一改色,笑脸相迎“是时南啊,这么晚快去睡吧,明早还要赶呢”

    时南不动,修长的身形,穿什么都格外显眼,他眸子漆黑,看不出究竟。妇人又逗留了一会,好像在听什么动静,死一片的寂静。

    她才回屋。

    那个屋子里,也许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双手插兜,身上是崭新的白衬衫,他所有用的东西,都是从外面送进来的。

    包括校长,也是一个监视他的线人而已。

    他朝着黑屋子走过去,在破碎的玻璃窗口探究,里面实在太黑,看不到一切。

    突然。

    一个蒙着嘴的人出现眼前。

    他吓的往后踉跄几步。

    那人歪着头看他,他仔细的看几眼,发现那人是个女孩,而且那双眼很熟悉,意外的漂亮。

    “呜呜呜….”她开始挣扎,她开始敲打玻璃…“咔咔咔”

    屋里的妇人立马开门出来,时南见状躲到了黑屋子后,妇人脚步近了“吵什么吵,死丫头”

    “再吵不给饭”她拿起旁边的棍子,重重的打了玻璃。里面的人不响了。

    她也回屋去了。

    夜空,无边无尽,山里的星星是很多的。

    他看过最多的东西,就是星星,看过最单纯的,也是星星。

    那双眼睛,就像纯洁无暇的美玉。

    时南躺在炕上辗转反侧,他实在想不起,这双眼睛的主人是谁。

    污秽的杂质像人心一样遍布在这个村庄的每个角落。

    离高中毕业还有一个月。

    村长告诉时南,他的父母会等他毕业之后接他回家,另外,希望他能够多说说这个村落的好。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老头打的什么主意呢。

    晚上村长设宴,让银五一家人也一起来了。

    村长和银五的父母一直在递眼色,他们特意从土里挖出埋了十年的老酒,

    时南酒量不错,不轻易喝醉。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直在劝酒,银五的父母铁了心要灌醉他们的女儿,还一杯杯的给他倒。

    银五是最先倒下的,女生酒力不足,三四杯就不省人事了,村长叫人把她送到屋子里休息去了。

    时南吃了点菜,头有些晕,他早就忘记什么时候开始碰酒的。

    村长说还有一瓶好东西,要让他再尝尝,毕竟离开这里以后也许就没有机会了。

    那是一个白色瓷瓶,上面用红头压着。

    就那么小小的一口,时南突然感觉身体有些发热,神志也有些不清楚。

    他其实早就察觉到异样。

    村长一直让他喝完这一杯再走。

    他推拒,就借口出去上厕所。

    人越来越热,他不够清醒,破门而出后,踉跄来到屋后的小池子,直接跳进河里。

    河里冰凉却减不去心里的燥热。他被下药了。

    他想立马回屋里将自己牢牢锁住,这是一场阴谋,从银五哪一家人来之前,他就觉得村长的异样。

    支撑意识走到房门外,他站住了,不远处的黑屋子里更加吸引他。

    他想起那双眼睛,那双很漂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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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屋的夫妻俩去参加别人的葬礼了,所以现在没有人。

    黑屋子的锁陈旧,他拿起旁边的斧子,一下子就凿开了。

    迈进屋子里,他意识模糊,月光从破窗和大门映近。

    是一个女孩。

    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孩。

    她正紧紧闭着眼,仿佛在酣睡,屋里是酸臭味,他不适的捂着鼻子。

    手和脚都被绑上了绳子,她的嘴被白布捂着,头发很长,却层次不齐,像是被随意剪过。

    他想靠近她看看她的真面目,脚底踩到了什么。

    体内的热度在渐渐退散,他慢慢蹲下。

    是一只鞋子,黑烂的不成样子。

    但是,他马上就认出了,是他柜子上的另一只。那么,地上的这个女孩。就很有可能是消失的盛丫。

    他连人抱起,手上拿着烂鞋子,先离开这里再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救她,她把盛丫带回自己的屋子,却发现炕上躺着一个女的,他放下盛丫,拉下窗头的帘子。将炕上的人直接丢在门外。

    屋门从里反锁。

    他把盛丫解开,深吸一口气,然后眼神坚定地看着她,脸上的白布条被揭下来。

    那是一张他似曾相识却陌生的脸。挺翘的秀鼻,清晰的轮廓,宽大的衣物露出纤西的脖颈。

    她迷迷糊糊感觉一道强光,开始哼哼扭捏。

    他替她盖好被子,紧张的浑身颤抖。

    茶壶里倒出的水都不利索的接到杯子里,他一连喝了好几杯。

    屋外有了响动,是银五的爹妈,计划不成功,他们羞愧极了,村长在外试探他“时南啊,睡了吗。刚才我那屋有人在,就吧银五放你屋子里躺会”

    他不予理会,听着外面的动静。

    “时南啊???”

    “恩”声音不大不小。

    “那,不打扰你睡了啊”村长只能灰溜溜的带着他那些亲戚回去。

    床上的人儿伸了大懒腰,发现自己手脚都轻松了。

    她坐起身来,杏眼滴溜溜的打量屋子,一转头。

    是谁说的,一直重逢相遇的人,都是注定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把她放在屋子里,他也不知道她小时候用剪刀捅了那个小霸王,就是为了把丢弃的鞋子拿给他。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在床上翻找着,不小心滚到地上,衣服抹了一层土。

    “鞋…”

    “鞋”

    她看到了那只柜台的白鞋,她爬起身,不敢置信的靠近。

    她的鞋已经黑的不成样子了,她的那只鞋子不是这样的,她还在翻找着,一只烂鞋子递到她眼前。

    她立马抢过来,抱在怀里,满是戒备看着他。

    “这是我的”时南指着她怀里的鞋子,又慢慢靠近她,将她逼到角落。

    “别..抢”她害怕的缩在里面,她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时南拿过柜子上的鞋,给她看。

    半晌,她像是有些胆子,将手中的鞋子放在一起,两只鞋子本身就是一对,只是其中一只已经毁的不成样子。

    她抬头看看他,双目含着清水,顾盼之际,她笑了。

    浅浅的梨涡绽放,她,就像羽毛,让人很想触碰。

    “盛丫…”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小人依笑颜看看他又看看鞋子,

    怀抱在胸前。他感受心头有滚烫的血液流动,喉结下意识吞咽。刚想说些什么,

    门外又响起嘈杂的声音,还有些些火光半影,“咚咚”屋门被敲响。门外悉悉索索。

    看来他们是发现了什么。“时南啊,我是村长啊,你开门”听到这声。

    “不要….不要….” 盛丫全身哆嗦,仿佛被魔鬼抓住似的,她惊恐、歇斯底里

    作势要哭…….

    时南握住她手,对盛丫做了一个禁声的举动,盛丫才慢慢定下来,反手拉住他遗留的衣袖,他带着她。

    敲门越级加重,时南顺手拿一根棍子躲在门后,静观。

    盛丫紧紧跟着时南,他甚至能感受到背后人的体温心跳剧烈。

    “村长,那傻子一定是在这小子屋里…”

    “冲进去吧”“对…”

    甚至还有人建议到,将里面的两个人绑起来一起卖掉。反正农村里的建设已经很繁荣,如果金主问他们要人,就说这俩人私奔了…….

    他们的这些“悄悄话”,被时南听的清楚。他左右观察,屋子里水泄不通,没有暗道。

    如果硬拼,他一个人到是可以逃掉,但是她怎么办。

    “咚”突入起来的闯入,他们被紧压在门后,屋子门庭格局本来就小,四五个男人闯进来,基本是乌压压一片占满了。

    时南乘机跨过门,从他们身后溜出去,村长带人巡视屋里一圈,转过身才发现他们俩逃离的背影,追逐之战,成年人的体力要好过青少年,时南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再加上背上的人,虽然盛丫看起来纤瘦,但是还是背起还是有些分量。

    外头黑戚戚一片,山里山,路间路,村民是非常熟悉这片野路,但是他不知道,只能抹黑乱跑,逃过小桥又是一重大山。“…”她环着他的脖子,啜泣声近在耳边。

    他没办法去安慰她,焦躁不堪。

    还是得先甩开后面的人。

    “站住…”时南啊,你放下她。她是杀人犯….时南,你为什么带着她走,是什么声音,一直盘旋。

    衣服因摔了跟头的缘故,显得破烂。

    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拉着她向前跑,他潜意识早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就趁现在彻底

    离开这里。

    盛丫跌跌撞撞,两人委身躲进树丛里,那一束束火光追寻在前头四散开,叫嚷、咒骂…然后又汇聚到原点。

    “妈的,这臭小子,自己跑就算了…”“村长,盛丫一定要追回来。”

    “卖家俺已经联系好了,钱也收了,那个胖子后天就要来要人。跑了咋整…..。”一脸苦恼

    “你们明天开始加紧带人来搜,这里路也复杂,他么俩没那么快出去。”

    ………………村长说的没错,这里地形曲奇,当初他进来的时候绕了不少路,仅仅凭小时候的记忆,能有用吗。

    等人走远,时南才松懈,又低头看眼旁边的人。怒视的眼风,感觉压力齐齐扑来。他用力抢过她怀中的鞋子,往远处狠狠一扔。

    五官挪位,一畜不吭。盛丫被推搡坐地,满是不解,直到鞋子被人抛远,她发疯似的对他叫喊。

    时南下意识就过去捂住她嘴巴。她无法安静下来,像枷锁和被剥夺的灵魂。她发狠的咬住其中一根手指,时南吃痛,坚持了一会,才不得放开她。

    她满身狼藉,头发散落和汗纠缠在一起,黑夜看不清她的脸,她趴在地上摸索、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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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她像寻得了安全感,抱著什么东西喃喃自语。

    “我乖….我乖….丫丫乖…..丫丫会乖…”“小白不会吵….….别打…别打”

    时南想抛下她一走了之,他起身走远一段距离,却三步回头。她惶惶偷生,无助躲着。

    时南冲过去抚着她双肩。满是模糊的疲惫和无解。

    “为什么”为什么要执念这只破烂的鞋子,为什么全村人都不放过他,为什么?为什么要抛弃我留下…太多太多,他难以启齿的压抑顺着脸轻落。

    “….野孩子,他们都不要…..”

    “我们都是被抛弃的,知道吗?”低喃。

    她像感知到,裂着嘴,似喜似悲。

    合着月光,她小心翼翼的把皱巴巴的鞋子递前。

    “好看…不扔”脸颊上一抹触感,但是极其不温柔,她用沾满枝丫和泥土的手掌拭着他的泪水…..

    “你好脏”鸡同鸭讲,可是他这一次并没有回避,他接过皱烂,现在也没有办法穿,他的鞋码经是这双小鞋子的倍数了。

    盛丫闪过一丝记忆,只是抬眼盯着他,她死死的地盯住她,突然眼里闪出晶晶亮的光。

    他把鞋子攥手里,拉过她起身。

    已经顾不上沟通,现在急需要找个歇脚的地方,两个人都灰头土脸难堪不已。

    寻找了很久,两人越过一座山头,鞋低都快被磨平。

    眼前,矮矮的房屋破旧不堪,一进屋里如冰窖一样冷,阴暗处昏暗潮湿。时南随便在外面找了点草铺在里头,两人席地而卧,时南叫她睡觉。

    盛丫一听,她旁若无人的开始解衣…..

    时南愣住了,但是理智赶紧阻止她的动作。

    时南正直青春,什么投怀送抱都见过,只是对于这样一个傻子,他却不能坐视不理,脸更加红了。黑暗中。她不脱了,苍白着一张小脸。扶手去摸他的额头。又疑惑的看着他。

    “小白不疼”她不安,胡乱摸着他的脸。他拉下她的小手,就是没眼正视“不要随便脱衣服”

    一会,两会“可是,和小白一起睡觉了….没有脱衣服”

    这应该是时南听过她说的最长的话,也是最心惊的话。他根本不敢想她会发生什么。

    盛丫想起隔壁小黑子和别人讨论别人家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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