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身世-《执剑斩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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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那个孩子却是以如此的方式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你就是当初那个年纪稍大的沈族后人。”
“是的,我知道对于许多人来说,这都是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毕竟十七年时间过去,许多事情,许多人都已然物是人非。”沈恒惋惜回想着这段断裂了十七年的亲情,行走步伐不免变得十分缓慢,就好像回忆的巨大失落让他痛楚不堪:“但即便过去了多久的时间,我依然不会忘却弟弟在出生时刻那银铃般的啼哭,因为那是十七年前,我唯一的美好回忆。”
血虚看着表情异常伤感的年轻人,半晌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是无可奈何的看着其慢慢消失在眼眸,惊愕思绪也在脑海中炸裂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嗡嗡声。
“世事竟是如此巧合。”血虚收敛气翼从浮空中缓缓飘零,他转首看着云逸和沈恒分别走去的方向,一时间百感交集,半晌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也就在此时,血虚回想了许多年前,在听血仇天讲述这段往事的时候,只是单纯的觉得血精能量实在是太过神奇,同时也觉得血宗在对沈族长达半个世纪的诛杀中,表现出的狼子野心着实令人发指,可当今天在亲眼目睹到沈家仅存的后代时,才首次感觉到那种亲情破散所带来的极致疼痛。
那是一种令人绝望的悲情,它超过了人类在生理上的一切疼痛,让人在精神层面上感受着说不清道不尽的孤独思念。
血虚无法想象在过去的十七年中,云逸和沈恒天各一方,都是如何生活着的,他们或许在衣食住行上并没有什么值得忧虑的地方,但在属于异国他乡的陌生感,是否会让他们在夜深人静时感到冰冷。
云逸或许会时常思考父母究竟是怎样的模样,他们又为何会在出生之际就丢下自己,甚至还会想象,如今他们是否还存活在世界上。
在望月凝渊谷的山清水秀中,沈恒也或许会独自一人坐在高耸山峦上,眼眸常常包含着泪水,遥望着北方那个被大雨和鲜血包裹的荒谷,回忆着血宗士兵是如何以各种粗暴残忍的方式杀死父母,同时也在想念着,年幼弟弟在远方究竟是怎样生活着的。
血虚想到此处,脑袋不禁有些疼痛,他大口呼吸气息,同时用着手掌轻柔太阳穴,紧闭闭的眼皮沉重的就好像要永不睁开:“是否要将真相告诉云逸,他已然是十七岁了,有资格也有理由知道过去发生的一切。”
血虚思考上半分时间,又是紧张的摇动脑袋,表情决绝的让人心疼:“可若是将一切都真相大白,这个孩子又该怎样去面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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