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咫尺天涯-《水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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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禾抬脸自豪道:“想吃多少,我让澪言帮忙做。”

    澪言多了几分温婉贤淑气质,依旧容颜精致俏丽。

    三人聊天聚在一起聊天,恍惚以为回到以前无忧无虑时光。

    中途,月禾因为有事出去一会,留下牧卿和澪言。

    澪言望着牧卿道:“牧卿,两年来你过的很苦吧。”

    牧卿:“还好,云游四方,还能长见不少。”

    澪言:“牧卿,于你而言,安叔叔不止是抚养你成长的人,更是你恋而不得的人吧。所以你要忍受的比月禾多了很多。”

    牧卿愣怔一下,伪装了那么久的伪装突然被人揭穿,万般思绪涌上心头,堵在心口,沉闷压抑,揉弄衣角,过了好久才怔怔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澪言幽幽叹息一声:“在小镇那段时间,安叔叔当时说过他要成婚,而你们要来长望,我便没有挑破,以为你的喜欢只是一时兴起,只要换个地方之后随时间流逝而慢慢淡忘。你在长望的时间里表现的太过平常淡然,淡然到我以为你全忘了,不想是浓酒,时间越长反而越烈。”

    牧卿露出一抹苦笑:“人都不见了,我怎么想又有什么用?”

    这是他第一次清醒时在人前表现的那么丧气,强撑的外壳轰然倒塌。

    澪言也是首回见到如此脆弱不堪的牧卿,心中漫起酸涩。

    听闻一道熟悉声音,是月禾,两人立即收拾好情绪,装作无事发生样子。

    牧卿在月禾大婚一个月后也离开了长望,顺道回一趟小木屋。

    许久不见,风景依旧,触景生情,愈发难过,心中空落落的,缺失了一大片东西。

    夜深人静,独自一人仰头而望,月明星稀。

    在藏书阁找了很长时间都没看到类似于安家出现的古怪阵法,文才和长望门人也不知道此阵法。

    站在夜空下,取下腰间玉箫放置唇边,手指游动,缓缓吹奏一曲哀怨沉诉曲儿。

    夜很静,风很凉。

    院子外,一人坐在树干上,葱茏绿叶遮盖他身影,静静倾听箫音,一缕头发垂落下来披在肩膀上。

    突然心口一阵剧痛,他猛地低头握紧拳头,手背青筋暴动,额头缜密冷汗直冒。

    唇色苍白,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咻”地一声,消失在林子中,衣裙掠过草地,弄出窸窣音响。

    一只手扶在树木上,接着一人拖步踉跄走过。

    连续住了好几天,在小镇上漫无目的闲逛,每一处都有安之易影子。

    心中郁闷难排,路过一家未打烊的酒楼,神差鬼使地走进去,提了两坛子酒出来。

    孤寂落寞身影,孑然独行。

    小木屋依然空荡荡的,全无往日欢声。

    他便一个人坐在院子石桌上,仰头猛灌几口酒,辛辣液体入喉,呛得直咳嗽几声,擦了擦嘴角。

    这是他第三次喝酒,已经五年未碰了。

    麻木地喝酒,目光散涣无神,漆黑一片,形同阴天夜晚。

    喝完一坛酒,脑袋沉重,顶了一座山一般。

    恰逢连绵阴雨天,豆子般大小水滴滴落,狠狠砸在他身上,噼里啪啦染湿了衣服,乌发水珠滴落。

    雨水顺着脸颊流落。

    茫然无助,目光空洞定定直视前方。

    他身后一人撑着一把伞过来,为他遮挡雨水。

    “下雨了,回去吧。”

    牧卿悠悠回头,对方身影深深刻在眼中,手掌扶着石桌踉踉跄跄起身。

    手忽然一软,差点摔倒,来人急忙丢掉雨伞扶着他。

    牧卿把头埋在来人颈窝里,环手抱紧对方,两肩颤抖,浓重哭腔道:“先生,你去哪了?你别撇下我。”

    “去处理一些别的事情了。”

    “要处理什么事?为什么都不回来看看我们?我害怕,我怕你再也不回来了。”

    “我这不回来了吗,外面雨大,我们先回屋里。”

    牧卿害怕一松手人就消失不见了,反而加重力孩子气道:“不回。”

    “淋雨容易得风寒,你希望我得风寒?”

    牧卿终于有一丝松动了,抬首离开颈窝,一支手从后背滑至安之易手臂,死死拽住,目光如炬,不肯从其脸上挪开半分,脚步随着对方走动而走动。

    牧卿安静乖顺坐着,像一只小猫,安之易则站着替他擦头发,同时催动灵力加速头发衣服干燥。

    不需多时便回到原来干爽衣服。

    安之易弯下腰,指尖挑起牧卿下巴,叹息一声:“怎么又喝醉了?”

    牧卿闷闷道:“难受,先生知我为何难受吗?”

    安之易:“我知。”

    牧卿:“先生知我这些年怎么过来吗?”

    安之易粗喘气息点头道:“我知。”

    牧卿眼睛全红隐忍道:“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回来,可是每一次醒来都不见你,一次又一次陷入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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