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可他们给喀然塔带来了灭顶之灾。” 他轻轻抬手,宽大的袖口下滑,权珩的瞳孔骤然收缩,她身后本来散漫站着等待的宋旌云瞬间站直,恶心反胃感本能翻涌—— 除了常年露出的肌肤,手腕向下的肌体完全溃烂,有半侧手臂已经被啃食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残缺的白骨,从缺口望进去,密密麻麻交织着金色的蛊蛹,肚皮深红色的蛊虫在肉汁间蠕动。 [叮咚!kp提示:宋旌云san值骤降,波动达到(3.1,7.2),请立刻停止直视不老蛊行为!] 宋旌云连忙在毒蘑菇中毒似的眩晕中偏过头,闭目缓解。 “日日如此,只有白天的时候会休息,然后肉体生长恢复,夜晚会再次啃食。” 芈荼落手,宽袍遮挡下所有的肮脏,他垂眸,神色淡得像是山顶的雾。 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无情的风吹散。 “很丑陋对吧,”芈荼低笑,“他们乞求了不老,却给喀然塔带来了疾病、荒芜、畸变。 “不老不代表健康,长生不代表永生。 “神欺骗了他们。喀然塔根本无法再向后代索取,循环的因果已经到了尽头,寨子里全是死婴,资源枯竭,真正如预言那般成为一处‘神罚之地’。” 他轻声:“是后来我父亲将所有的不老蛊取回,把烧不掉的不老蛊茧养于体内,并且烧掉了所有关于神的记载以绝后患,父亲身亡,便是我。 “我们虽然不老,但……” 芈荼睫毛微颤:“谁又想要这份长生。” 蔓延无尽的痛苦周而复始,窥不见尽头。 “长生不代表永生,”权珩抬眸,语气平静,“那为什么不自杀?摆脱这些痛苦,你就自由了。” “不,我是喀然塔的蛊王,我接受了这份殊荣,就接过了它所附加的责任,走上了属于我的命运。” 芈荼摇摇头,目光平静。 “只有这样,不老蛊才能慢慢把喀然塔的生机还回来,并且用我们的伤痛代替寨民的伤痛,帮他们摆脱罪罚。” 芈荼偏头,看向从顶洞缓缓照进神墓的阳光,神色微微动容:“我的父亲也这样坚守了百年,以身饲蛊,这样喀然塔的后人才不会惧怕阳光,乃至永远沉沦黑暗。 “他们不会记得神罚,不会记得夜晚的畸变,他们只需要在白日里好好的生活,黑夜只是一场没有记忆的梦罢了。 “我可以不被理解,不被接纳,可以被怨恨,被斥责。但这没什么……” 他很轻地笑了下,阳光透过枝叶的间隙细细簌簌地落下来,从遥远的天堂,从先辈的指尖。 暖暖的,像好多好多个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