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钱就算真能分给他,他花用起来也不自在…… 何况他本来就是一个小富即安的人。 之前那四十万两银子他已经严重怀疑自己下辈子可能都花不完,不过是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身外之物,捞的太多在他心中反倒是一种负担。 他现在强行将这个自相矛盾的问题摆在朱厚熜面前。 主要还是为了借此影响他对自己的感观,最好是搞成亲兄弟明算账的局面,别一不小心闹出什么君臣鱼水相投的羁绊。 后世对于婚姻有那么一句话么: 谈生意就谈生意,别搞得像结婚一样。 鄢懋卿想说。 君臣和婚姻是一样的。 谈生意就谈生意,别搞得像君臣父子一样…… “鄢懋卿,你……你有胆再问一遍!” 事到如今,朱厚熜不可能还没琢磨过味来。 怒意瞬间又回到了他的脸上,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胸腔如同风箱一般鼓动,声音也完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此时此刻,他已对鄢懋卿失望到了极点! 这个混账东西! 事到如今这厮虽嘴上服软,但依旧字字句句不离钱,还不是想要朕给他分钱?! 他这是什么行为?! 朕给他的才是他的,朕不给他,他居然已经公然将手伸了过来! 甚至还这般强词夺理、巧舌如簧揶揄于朕,虽不是明抢,但却胜似明抢! 这个冒青烟的混账东西,反了天了他,真当朕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他这般无法无天?! 这棵苗子,怕是已经彻底长歪了,再也没有了修剪栽培的必要…… “君父恕罪,微臣没胆。” 鄢懋卿果然叩首赔罪,下一秒却又直起身来,正色问道, “既然君父不许微臣问这些,微臣只好换其他的问题来问。” “不知君父是否清楚,君父即位之初励精图治,勤于政务,整顿朝纲,推行新政,因何有些良策始终办不成?” “又因何明明办成了许多利国利民的大事,却始终无法得到百姓拥护,还背负更多的骂名,甚至只需民间随便一个儒生污蔑,便可将君父的功绩全盘否定?” “?!” 朱厚熜再次怔住,这个问题他也想问,很早之前就想问了。 自继位以来。 他裁抑司礼监的权力,撤废镇守太监,严肃监察制度,限制厂卫的法司权力; 他多次降旨,要两京大臣、科道及在外抚按官询访贤才,整肃科举制度,倡行三途并用,整顿强化学政; 他对外戚世袭封爵的制度作了变革,限制其子孙不得再承袭爵位,并成为永制; 他严惩贪赃枉法,勘查皇庄和勋戚庄园,还田于民; 大明前朝遗留下来的弊端,他哪一项没有尽力清黜改革,哪一项不是利国利民的举措? 这些举措放在历朝历代,怕是都当得起“明君”二字吧? 可是他得到了什么? 正如鄢懋卿所说,即使他昭告天下澄清解释。 也依旧难以取信于百姓,人们宁愿相信乡野村夫的一面污蔑之词,也不愿相信他是一个“明君”,起码曾为成为一个“明君”而殚心竭虑。 他是天子不错,但他也是一个人,也需要鼓励与拥护,也需要正反馈。 这让他在此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明白自己那般殚心竭虑,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是因为君父陷入了一个可怕却又无形的陷阱。” 迎着朱厚熜愤恨之中夹杂了些许疑惑的目光,鄢懋卿挺起胸来继续说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