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鄢懋卿脸上却逐渐浮现出了“滑稽”的笑容: “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了这么大一个沽名钓誉的好机会,还可以顺势验证一下‘鄢党’如今的成色。” “皇上,请提前系好安全带,‘鄢党’即将到达战场……” …… 回到堂部值房,鄢懋卿重新拿起那道奏疏细细研究。 这里面共有三部分关键人物: 第一部分,是以刑部给事中李凤来牵头的一众言官。 不过这些人倒并非针对郭勋,而是推出了一门针对所有京城权贵的地图炮; 第二部分,是以郭勋为代表的一众京城权贵。 不过从奏疏上的纸面数据来看,这道奏疏针对就是郭勋一人,因为其他人侵占百姓利益的程度,尚且不及郭勋的零头; 第三部分,则是以都察院左都御史王廷相为首的五城御史集团。 他们显然也是有的放矢。 否则以大明目前这种拉出十个官员权贵来枪毙,最多只有一两个冤枉的情况,怎么可能只有郭勋一个人高居榜首,还以断崖式的幅度超越第二名? 鄢懋卿有理由怀疑。 这是有人故意营造出了这样的局面,用于试探朱厚熜的态度,或是逼迫朱厚熜做出让步。 毕竟现在整个京城的官员都知道郭勋如今正领了皇命在大同办事,而且是关乎鞑虏今后多年安稳的大事。 如果这时候郭勋出了事,朱厚熜自然就只能被迫换人。 而换人就有可能导致前后衔接不畅,影响鞑虏边事的平稳推进,甚至是谁都没有违法违规,最终却将好事办成了坏事。 这种情况下,朱厚熜自然就成了“一根筋变成两头堵”。 不办郭勋。 那就是包庇亲信,背负昏君骂名不说,也不能对其他的权贵动手。 办了郭勋。 招降鞑虏的事可能就办不成,多年后依旧背负昏君骂名,也无力借助通贡之事改变朝廷现状。 而最希望促成这种局面的,无非也是三部分人: 正因此前那箱被朱厚熜在早朝上烧掉的账目,而不得不配合郭勋行事的一部分边将与北方边境的世家商贾; 京城像郭勋一样曾大肆侵占百姓利益的权贵; 希望继续维持朝廷现状,维护自身权益的既得利益官员集团。 鄢懋卿觉得自己能够看明白的事情,朱厚熜肯定不可能看不明白。 所以这回朱厚熜才会又拉下脸来,命他以义子的身份,想办法用些“见不得人”的办法拉郭勋一把。 这对朱厚熜来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说白了,就是让鄢懋卿站出来替他背负这口又大又圆的黑锅…… “这怎么能行?” 鄢懋卿在心中啐了一个。 他的“鄢党”才刚刚起步,而且是以信仰先行的英雄流。 这一波搞下去,他的名声一坏,信仰自然崩塌,“鄢党”还怎么维持的下去? 日后还如何在朝堂上给呼风唤雨的朱厚熜漏雨,如何众志成城引起朱厚熜顾忌,助力他有朝一日致仕回乡? 除此之外。 鄢懋卿还从这道奏疏中,筛选出了一个关键人物中的关键人物。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左都御史王廷相! 这个人在史书中的名声还算不错,说他廉洁奉公、学识渊博,慎明刑狱,秉直不阿。 他执掌都察院多年,在国家的教育、防务、反腐、律法和军事上都有不少建树。 尤其是提督团营的过程中,还将京畿驻军的徭役、贿赂、空缺等问题摆到了台面上,积极改革制度,的确起到了一些作用。 另外。 他还是朝堂中极少数批判程朱理学为伪儒学,批评阳明心学为异端,也否定佛教道教。 主张“气学”,并在“气一元论”基础上创立心学的思想家。 他的主张在鄢懋卿看来,是这个时代最为科学的主张,已经进入了神灭无神论、辩证思想和唯物主义的范畴。 从这些史料来看。 鄢懋卿觉得王廷相在这次事件中就算有些个人私心,八成也是被人当了枪使。 须知去年朱厚熜执意退隐,命年仅四岁的太子监国时。 先有太仆寺卿杨最被廷杖打死,百官噤若寒蝉,便只有王廷相一人依旧冒死进谏,陈明利害关系。 可以说朱厚熜最后放弃退隐想法,王廷相功不可没…… 而且据史书记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