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是宁王!谢含辞喜出望外,猛地站起身,撞到了坚硬的石壁,捂着额头“哎呦”了一声,抬头喊道,“我在下面!” “好,让开些!”宁王用玄铁锻造剑鞘不停地撞击石块,几人身体紧紧贴着井壁,灰尘裹着细碎石子不断落在了井底。 一柱香后,堵住井口的巨石砸了下来摔得粉碎,清晨的阳光顺着井口倾泻而下,谢含辞的眼睛适应了黑暗,被这道刺眼的光晃得睁不开眼,只好将视线移回井底。 对面贴着井壁的老甲,迎着刺眼的光,目光呆滞,却没有丝毫躲避。 他就这样死在了井下。 宁王放下了麻绳,陈老不忍将他留下井里,将脱下了外衣将他捆在背后,愣是靠着一根绳子,负着老甲的尸身,手脚并用爬出了枯井。 谢含辞刚爬出井就看见严棋和宁王警惕的注视着陈老几人,宁王直接将她护在了身后,手按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利刃出鞘。 谢含辞将手搭在了他的手上,轻轻摇头,看了一眼陈老背上的尸体,声音有些哽咽,“他是为了救我。” 宁王拍了拍她的肩膀,松开了剑柄上的手,扭头去牵马,她知道他这是在留时间给自己与他们道别。 她看向几人,目光最终落在了男人脸上那副涂着红色面具上,昨夜她就十分奇怪,若只是为了遮住面容,戴上面巾或者黑色面具即可,为什么要带着这样显眼的面具? 今日细看之下,她认出,这竟是傩戏里的判官面具,红色的油彩用作面具的底色,暴珠竖眉,嘴吐獠牙反映着判官刚正不阿的性格。 谢含辞对上他深邃的眼眸,“为什么是判官?” 面具下传来低沉的男声,“人间沉冤难昭雪,就算身死,我愿做一回判官,为将军平反。” 谢含辞向前迈了一步,声音轻柔,眸间却透着肆意的狡黠。 “我一开始以为,你是怕被大越刺客认出,直到后来带我回寺里,又从寺里逃到枯井下,他们脸上的面具,摘得摘,丢得丢。只有你的面具纹丝不动地挂在脸上,我就明白了,你是怕的其实是我。” “我认识你吗?”谢含辞踮起脚将手伸到了他脸上的红色面具旁,他身子一僵,下意识向后倾,却并没有阻止,还是由着她将面具摘了下来,一张熟悉的脸露了出来。 谢含辞惊得瞪大了眼睛,“李叔?你不是被......” “那是贺儿想的脱身之计,我在草棚里说的话都是真的,我的儿子在京城,为了他的安全不得已出此下策。当年我带着儿子自去逃命了,如今在这百病窟里故人重逢,一切都是命数,老天给了我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 他嘴边挂着一抹淡然的笑,但眼睛却看向了远方的山。 “我想托你替我带件东西。”说着,他解下了腰间的一个荷包,里面是一枚白玉扳指,扳指内侧用金线勾画着小小的山峰,“这是他大伯留下的东西,请帮我转交给我儿子,算是给他还没出世孩子留下的一点念想。” 谢含辞接过东西揣入怀中,“那他知道......之前的事吗?” 他苦涩的摇摇头,“哪里敢让他知道,何况这些恩怨也与他无关。我以后要做的事,九死一生,还可能累及家人,就让他以为我死在山贼刀下,反而是件好事,能够做一个大奉的普通的平头百姓,挺好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