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张立又用力吹了两声,吹得身前的鲁莫人纷纷后退,后面的鲁莫人也发生了骚乱,但他知道,这个方法不可一而再、再而三,那些精明的家伙很快就会识破的。鲁莫人群猎食巨蜥,向来是需要经过精心准备的,在野外的突然遭遇,往往是以鲁莫人失败告终,不过就眼前的鲁莫人数量来看,估计一两头巨蜥还压不住它们。张立心中最理想的状况就是,自己吹响了号角,森林里会有别的巨蜥响应,可惜……巨大的吼声独此一家,竟然没有后援。 张立借鲁莫人群一度惊慌之际,又退出四五十米开外,但是时间还不够,岳阳恐怕才刚刚抵达岩根处,这时候他想起了响箭。张立掂了掂手中的发声腔,在空中挥了两下,同样听到了较弱的“昂……”的声音。张立在心中道:“肖恩大哥,保佑我。”他将发声腔捆绑在一把子弹耗尽的枪上,拽着枪绳猛地一抡,将发声腔对着鲁莫人最密集的方向“呼——”地甩了出去,转身就跑。 “昂……”发声腔在空中发出了持续的吼声,虽然声音不大,但鲁莫人何曾听过有巨蜥从天而降,顿时炸了锅,四散逃开来。此时岳阳已射出飞索,正在倒退,张立一边叫着:“快荡,快荡!”一边朝岳阳冲过去。他把岳阳拦腰抱起,朝飞索反向奔跑,岳阳开始收索,张立一放手,岳阳脚踏着岩壁,开始画起扇形弧线,随着飞索收缩,岳阳越荡越高。张立也开始蹬墙,射索,起荡。 发声腔落地之后,就不再发声了,鲁莫人很快就发现这是个骗局,愤怒至极的它们朝张立追来。张立的起荡高度还不够,每当他从墙面画斜线掠过,就有鲁莫人扑过来以头撞墙,不过随着张立的高度越来越高,能够得着他的鲁莫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很快张立抵达了岳阳的高度,岳阳正像只壁虎一样爬在岩壁上,一只脚踩在一条裂隙里,另一只伤脚只能虚立。张立朝岳阳靠拢,道:“还能坚持住吧。”岳阳点点头。 此时仍不断有鲁莫人原地起跳,但坚硬的岩壁不比树干,那些高高跳起的鲁莫人在岩壁上挠扒几下,就像沙袋般坠了下去。但鲁莫人群没有放弃,它们纷纷聚集在岩壁下,围成弧形,黑压压的一大片,就等着张立和岳阳掉下来。 张立和岳阳暂时安稳下来,他们首先试图联系强巴少爷和亚拉法师,但不知通信器在跑动中颠坏了还是受到岩壁干扰或者是距离太远,始终没有反应,两人百无聊赖,悬在半空中开了几句玩笑,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直到天色渐渐变了,岩壁下那些鲁莫人还是没有散去的意思,张、岳二人才有些耐不住了。 张立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就算我们不掉下去,它们这样死守着,饿也饿死了。” 岳阳道:“你有什么好建议?” 张立建议道:“要不,我们攀岩回雀母?”他看了看岳阳,又道,“只是不知道你的腿……” 岳阳道:“这里距雀母多远,你清楚?” 张立摇头,岳阳又道:“要是前面的岩壁不好攀爬走不过去呢?要是力气用尽,掉下去了呢?你有什么补救措施?” 张立又摇头,岳阳笑道:“别说我腿上的伤,你手臂的伤现在不痛了吗?” 张立稍微活动了一下伤臂,虽然没叫,但冷汗一下就渗出来了。不仅仅是手臂的擦伤,关键是肌肉有些僵硬了,张立明白,别说攀岩,就是将身体固定在此,还能坚持多久也不好说。他反问道:“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了?先前还在想着当逃兵的。” 岳阳道:“冷静下来想一想就明白了,我一直在等这个时间。” “什么时间?” 岳阳眺望远方天空道:“晚餐的时间,我们只需要赌一把,而且赢面很大。” 张立好像有些明白了,也张望起来,道:“你是说……” 岳阳道:“我们只需要赌下面这些鲁莫人目标比我们大,赌它们和那些巨鸟是天生的对头。来了!”天边出现了几个小黑点,但很快黑点就变大靠近了,它们在上空盘旋,下方的鲁莫人太密集,就好像海滩上那些蝎子和蝾螈祖宗一样,是它们可口而丰盛的晚餐! 当巨鸟挟带风势冲向这块开阔地时,鲁莫人群终于溃散了。同样是群体行动,那些巨鸟显然比它们个头大得多,机智的鲁莫人早早地退回了树林之中,只剩下一些被张立、岳阳吸引得忘记生死的笨家伙,来不及逃跑,或根本没想过要跑。 那些巨鸟并不急于啄食鲁莫人,它们只是每次俯冲,抓住一两头,便带至高空,摔下来,然后再次俯冲,再带起一头;但是在鲁莫人群中捕食也是个危险的活儿,岳阳和张立就看见一只被鲁莫人看穿了飞行轨迹的巨鸟,遭到几十只鲁莫人跳起来攻击,被划得伤痕累累,险些没能飞走;紧接着,另一只巨鸟被鲁莫人生生吊着栽倒在地,很快就变成一堆羽毛和骨架。 岳阳和张立趁着鲁莫人溃逃向树林,巨鸟在后追击的机会,悄悄溜下岩壁,手臂把着手臂,一瘸一拐地艰难远离这修罗战场。他们不知走了多久,庆幸的是这一路身后没有鲁莫人跟着,但他们反而走得更心惊胆战,时时要回头张望,稍有风吹草动都会令他们惊恐紧张。张立见岳阳实在不便行走,不由分说,强行将岳阳负在背上,高兴地道:“你小子,我可背你两回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