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澳洲-《招财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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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上。◎

    陶竹在悉尼生活过,  按说应该对这边的餐馆更熟悉,蒋俞白让她挑饭店,她煞有介事地挑了半天,  可她最后竟然挑了一家华人开的火锅店。

    坐在热气腾腾的店里,蒋俞白都笑了,  真不愧是火锅魂,  千里迢迢赶来南半球,  也离不开一顿火锅。

    蒋俞白还没来得及问,  等服务员上菜的空隙,陶竹就已经把刚才在店里发生的事□□无巨细地讲给蒋俞白了,全程竹筒倒豆子,愣是没给蒋俞白半分插嘴的空隙。

    她这样,  让蒋俞白想到了两人的初遇。

    那年的果园,  小姑娘心直口快吐槽蒋中朝的模样让他记忆犹新,  她一开口谁也插不进嘴,  等无差别地叨叨叨狙击完,  不知道敌人就在身边。

    他还记得她表情可相当丰富了,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当她知道他就是大老板儿子的时候,  是蒋俞白第一次直面感受到什么叫“瞳孔地震”。

    蒋俞白又感慨了。

    从那样心无城府的农村小姑娘,  到今天懂得说话前话到嘴边留一半,独立抗起一番事业的女性创业者,  她是真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速成长。

    养个女儿也不过如此了。

    陶竹不知道蒋俞白在想什么,  只知道自己叭叭地说完,发现蒋俞白没跟她同频,  她不满道:“俞白哥你听没听我讲话呀?”

    蒋俞白把思绪收回来,  就着话尾:“嗯?听着呢。”

    可放屁吧,  刚才那眼神儿都不知道飘到哪去了,陶竹撇了撇嘴:“不信,你这人最讨厌了。”

    蒋俞白给她倒水,眼都没抬一下,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宠溺的腔调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他们说过无数次的对话:“又讨厌我了啊?”

    陶竹特认真地点头。

    她这样蒋俞白已经习惯了,装模作样生气,想要他哄,但是蒋俞白觉得她佯装生气的样子也挺好玩的,嘴巴一定要翘起来,真生气反而不是这样,他想多看看,就把茶水推到她面前,换了话题:“跟你说说刚那姑娘吧,你就知道她为什么要对你那样了。”

    陶竹喜欢听这些豪门里的事儿,听多了就发现大多数有钱人的发家史往往跟努力和实力没什么关系,就像在听玄学故事。她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忘了生气这事,说一句你等下再说,我出去买两杯奶茶,噔噔噔跑出去,又噔噔噔跑回来,把奶茶往蒋俞白面前一推:“嗯嗯,现在说吧。”

    这可真是太好哄了,蒋俞白忍着笑意,给她说起来了:“那姑娘家里是九十年代的一批拆迁户,拆的是二环里三环外的房子,九几年的时候就赔了这个数。”

    蒋俞白比了个“四”。

    陶竹震惊的奶茶都放下了,人比人吓死人,九几年的时候,十块钱都够他们全家花一礼拜了,竟然有人能因为拆迁坐着拿到什么多钱!

    现在陶竹对钱有个相对正确的概念了,她能感受到,九几年的时候,蒋家还不算完全起家,应该都还没有这么多钱,可是看程玥刚才那样,就觉得有钱归有钱,但又不像那么有钱的,她抱着奶茶问:“然后呢然后呢?怎么成今天这样了?”

    蒋俞白抿了口奶茶:“然后跟着别人搞投资,买了点地皮什么的,后来租给商场了,算是赶上时代的红利富了一波吧。”

    啊……这样躺着砸脸上的泼天富贵,根本砸不到小地方人的头上,陶竹羡慕的面目全非。

    可是不对啊?她家这么有钱,她现在还要巴结苏旖文和莱莱?

    她的疑惑是接下来蒋俞白要说的。

    “你知道以前有一帮赌场养的人,专门就盯着这波暴发户,一波是当时就给宰了,还一波是像他们家这样的,养肥再宰。”蒋俞白顿了顿,说,“像他们家这种一步登天的,就算富起来,也总得跟原来的朋友接触,原先不起眼儿的一家人,后来一口一声哥的被叫,没几天就飘了,被骗过去赌钱,亏了一笔又一笔,卖地抵账。”

    这样的事陶竹以前在网上听过,当时听完就过去了,没想到原来这种事的当事人还能离她这么近。

    她回味着刚才女生的种种行为,蓦地想到了自己。

    尽管她没有接到躺着来的富贵,但是几年前大学时的直播,她也算是吃到了时代的红利。

    所谓德不配位,必有殃灾,富贵迷人眼,当人的思维高度没到那个地步的时候,有钱真的并不一定是好事。

    支配不了金钱,反而容易被金钱左右。

    比如她当时买的那个一万多的包,不是什么当季新款,就是logo很大,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似的。

    还好有蒋俞白,幸好有蒋俞白,在她差点儿飘起来的时候,拽了她一把。

    蒋俞白还在继续说,程玥家现在早就外强中干了,就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苏旖文家不是她能攀上的。

    陶竹的思绪飘远了,她想到了吴家月。

    吴家月是明星,比普通上班族赚的要多,但孟家也不是她能够上的,如果没有孟嘉其,她或许可以在二线明星的位置呆一辈子。

    演不到女一号,但至少有命活着。

    这是命运的礼物,背后的价格甚至有可能是一条生命。

    这些大多数人穷其一生都想不通的事,蒋俞白早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就告诉过她。

    “小桃儿。”蒋俞白忽然叫她,他歪了下头,“你没听我说话?”

    陶竹:“嗯?听着呢!”

    “不信。”蒋俞白说,“真讨厌啊你。”

    怪不得总觉得这段对话哪里熟悉,原来他是在学她,陶竹嘬了一大口奶茶,摇头说:“我才不讨厌!”

    蒋俞白:“双标。”

    陶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嘿嘿,对呀对呀。”

    恃宠而骄。

    她说完话,自己脑海里蹦出了这么一个词。

    偏偏,蒋俞白就喜欢她这样。

    知道自己要什么,有野心,努力往上拼,也知道自己不要什么,受得住底线,不满足她的要求她死也不妥协,逼得他改变。

    能让他为了她的底线而降低底线的人,让蒋俞白爱到上瘾。

    蒋中朝和柳书白离婚后,蒋俞白未曾爱过人,因此他的爱有很多,全给她。

    爱是具象化的行为。

    比如蒋俞白看陶竹的眼睛,慷慨温柔。

    火锅店里正好放了家门口的那位明星唱的老歌,陶竹一边跟着哼唱,一边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

    因为未来会把大量的事业重心放在国内和东南亚市场,蒋俞白会有一段时间不来澳洲,今天去酒庄就把整体的情况都过了一遍,动了一天的脑他挺累的,蒋俞白累到没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看着她吃。

    澳洲靠海,菜的样式和国内有所不同,海产品更多。

    陶竹吃完了一盘章鱼,又叫来服务员要了一份:“再来一份章鱼,不要头。”

    正在下单的服务员愣了:“章鱼没办法不要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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