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必定是祸水-《与君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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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芈负刍脊背发寒,心中恶意顿生。
还好他来了,还好。
“原来是这样。”
在使馆住下,放出的消息探子只用了一日,便把魏国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来。
芈负刍手握酒盏却没有饮,一双孤狼般的眼睛左右看看,落在项燕脸上。
“瞅瞅,”他缓缓道,“还真不能把她迎回去做母后,这短短数十日,魏国因为她,宰相换了国君换了还险些被灭。这女人好不好看我不知道,但必定是祸水。”
项燕的神情除了惊讶,更多的是难以抑制的敬佩。
“公子,”他眼中如同燃起战火,脸膛通红道,“此女非凡!以一己之力为父复仇,有勇有谋让项某佩服。若有可能,臣想见她一面,向她请教一二。”
芈负刍摆手阻止了他的请求。
“既然魏国对她势在必得,我楚国就要横插一脚斩断这桩姻缘。姜氏的敌人不少,我看那不男不女的龙阳君,就对她恨之入骨吧?”
听闻魏圉托病退位后,被魏忌送到黄河以北养病。
对于龙阳君来说,日子自然不好过。
“之前龙阳君带魏国使团出使我大楚,倒跟本公子有些交情。”芈负刍笑着饮酒,也不顾项燕神情中的纠结不舍,断然道,“当年用来给那雍国质子下毒的毒药,本公子还有呢。”
他大笑起来,笑声奸诈刺耳,久久不停。
雍国国君赵政此次回来,终于没有去韩渠巡察,而是回到了静待国君已久的国都咸阳。
内侍总管李温舟觉得,如今的赵政跟以往不太一样了。
姜禾离开后眼底的决绝苦闷消失,虽未燃起希望,但除了改变了一些习惯外,行止如常。
那些习惯也都是小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比如他不再穿用盘扣系紧的大氅或披风,黑色的皮毛大氅就随意搭在肩膀上,似乎准备随时取下来用作什么;
比如他放着千里迢迢从南地运来的水果不吃,总是从果盘中拿出一颗鸭梨。雍国这边的鸭梨味道酸涩,赵政却吃得很愉快;
比如他睡觉的时候不再睡在床榻的正中,总靠近内里躺下,留出好大一个空位。
还有一次,李温舟发现他烦躁地把奏折文书丢开,另展开一张丝帛写信。也不知写了什么,微眯的双眼像是盯着林间随时会跑开的小兽。
李温舟不禁有些羡慕苏渝。
自己是阉人,不能跟着国君自由来去。不像苏渝,因为能随时陪伴赵政,发生了什么都知道。
他试探着问过几句,这位将军的口风紧得很。问急了,便往东边指了指,低声道:“还不是洛阳吗?”
这下李温舟不仅羡慕苏渝,也羡慕起了宗郡。
虽然同为阉人,宗郡就在洛阳快活呢。
明白了,李温舟心想。
果然陛下的一举一动,其实都跟姜禾有关。
就比如今日,宗郡的密信一到,陛下就突然起身。
“阿翁!”他有些着急地呼唤。
李温舟立刻跑过来。
赵政很少会露出这种神情。他是那种泰山压顶面不改色,兵刃入肉谈笑风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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